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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与共识】上尿路尿路上皮癌诊断与治疗中国专家共识

来自  中华泌尿外科杂志公众订阅号  2018-07-27


期刊来源:中华泌尿外科杂志, 2018,39(7) : 485-488

作者:中国医师协会泌尿外科医师分会肿瘤专业委员会 中国医师协会泌尿外科医师分会上尿路尿路上皮癌(CUDA-UTUC)协作组






上尿路尿路上皮癌(upper tract urothelial carcinoma,UTUC)包括肾盂癌和输尿管癌,与膀胱癌同属尿路上皮癌。根据对欧美人群的研究报道,UTUC占全部尿路上皮癌的5%~10%[1],而在中国这一比例可能更高(2018年全国32家中心住院患者的初步调查结果显示,UTUC占尿路上皮癌的比例为9.3%~29.9%,平均17.9%)。UTUC的病因被认为与遗传(如Lynch综合征)、镇痛药物使用(如非那西汀)、职业接触(如接触芳香胺的行业)、吸烟,以及巴尔干肾病和马兜铃酸肾病相关,其具体的起病机制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而在巴尔干肾病流行区域(塞尔维亚、波黑、保加利亚等国家)和中国(包括台湾地区)不仅报道较多,而且其患者具有一定特异性的临床表现[2-6]


由于整体而言UTUC发病率相对较低,在疾病诊断和治疗策略中还有一些存在争议之处。为提高泌尿外科医生对该病的诊疗水平,规范临床操作,中国医师协会泌尿外科医师分会肿瘤专业委员会、中国医师协会泌尿外科医师分会上尿路尿路上皮癌(CUDA-UTUC)协作组组织相关专家,结合国外相关指南、国内外近年的报道和我国临床诊疗现状,编制此共识。

一、临床诊断与评估

(一)症状和体征

UTUC可能没有任何症状而单纯依靠检查发现,并且大多数患者在查体中常无明显异常发现,极少数病例可能会触诊到腰腹部肿块。


局部症状中最常见的为血尿及腰痛。血尿多表现为间歇全程无痛肉眼血尿,腰痛可见于20%~40%的患者,多由于梗阻的不断加重导致肾盂积水牵张肾被膜,通常表现为钝痛。此外,少数患者可出现腰部肿块或因下尿路症状就诊。部分晚期患者可出现全身症状,如厌食、体重减轻、盗汗、乏力和骨痛,以及呕吐、食欲下降、水肿、高血压等肾功能不全表现[7]


推荐针对有肉眼血尿、腰痛、反复泌尿系感染的患者在诊疗中考虑UTUC的可能。


(二)影像学检查

1.超声:超声可以通过发现肾积水筛查UTUC,亦可对病灶进行初步评估,其单独应用的临床价值有限,因其对肿瘤的定性难以令人满意。超声造影技术可能会进一步提高诊断的准确性。


由于超声检查无创、简便易行且费用较低,因此已较多应用于各类体检项目中。临床中有大量无症状性UTUC患者为常规体检时通过超声检查发现,有利于疾病的早期诊断。考虑到我国现状,推荐可以采用超声进行患者筛查和初始评估。


2.CT:CT是目前临床价值及诊断准确性最高的检查。增强CT的诊断敏感性可达67%~100%,特异性可达93%~99%[8]。CT检查可以判断肿瘤位置、浸润深度及与周围器官关系等,是目前首选的检查[1]


推荐对于疑诊UTUC的患者均行CT检查。对于因肾功能不全等原因无法耐受增强CT检查的患者,可考虑通过逆行插管造影或磁共振检查(MRI)辅助诊断。


3.泌尿系平片及造影检查:传统的腹部X线片(KUB)/静脉尿路造影(IVU)检查在UTUC诊断方面的价值有限,其虽可发现肾盂或输尿管内的充盈缺损,但受肠气、局部梗阻等因素影响较大,诊断准确性欠佳,也难以提供与周围器官关系、血管情况等信息,并且同样受到患者肾功能的限制。目前已不作为常规推荐。


在膀胱镜下进行逆行插管造影可以很好地了解肿瘤的位置和形态,对于肾功能不全的患者同样适用,对于诊断不明确的患者也可以选择。


4.MRI:MRI是UTUC常用的检查方法,核磁水成像(MR urography,MRU)可以很好地辅助提示尿路内肿瘤及侵袭情况。MRI检查的优点是软组织分辨率高,有助于发现肿瘤是否侵入周围软组织器官并判断淋巴结情况。增强MRI检查可进一步提高诊断率。


(三)尿液检查

1.尿细胞学:尿细胞学检查是一项相对简便而特异的技术,特别是对高级别肿瘤及原位癌的诊断。但单纯尿细胞学的诊断敏感性较低,尿细胞学检查阴性不能除外尿路上皮癌的可能。目前,尿细胞学仍是推荐的常规检查[1]。推荐除患者自身排尿所收集的尿液外,有条件的单位可于膀胱镜下行逆行插管留取肾盂尿液。


2.荧光原位杂交(fluorescence in situ hybridization, FISH):采用FISH检查可以检测尿脱落细胞的染色体异常,与尿细胞学检查结合可以大大提高诊断敏感性。目前已经证明其阳性率与UTUC的恶性度和预后有关[9]。推荐在有条件的单位开展FISH检测。


3.其他肿瘤标志物:对于NMP22、BTA等肿瘤标志物的检查,可视具体情况酌情开展。


(四)内镜检查

1.膀胱尿道镜检查:由于超过10%的UTUC患者合并膀胱癌[10-11],因此在针对UTUC患者开展手术治疗前均需行膀胱尿道镜检查,以排除合并的膀胱肿瘤。必要时还可以通过膀胱镜下进行输尿管逆行插管造影检查。


2.输尿管镜检查:严格来讲输尿管镜下活检术是唯一可以在手术切除前进行病理确诊的手段。但其存在病理分级不准确、容易漏诊原位癌的不足,以及造成局部粘连或创伤的风险;已有研究结果表明根治手术前行输尿管镜检查会增加术后膀胱复发的概率[12]。对于诊断明确的UTUC患者可不进行输尿管镜检查。


二、手术治疗

(一)根治性肾输尿管切除术

根治性肾输尿管切除术仍然是UTUC治疗的金标准,手术范围应包括肾、输尿管全长及膀胱袖状切除。术中应注意完成输尿管膀胱壁内部分和输尿管口的切除,并尽量保证尿路的完整性。


随着腹腔镜技术的广泛应用,目前多数研究结果显示开放手术与腹腔镜手术在肿瘤控制方面没有明显差异[13]。经腹腔入路与经腹膜后入路对于肿瘤控制的效果亦无差异。单孔腹腔镜、3D腹腔镜、机器人辅助腹腔镜等新术式也有较多报道,可以在技术可行的情况下开展。


已经有研究结果证实在肌层浸润性疾病中存在较高的淋巴结转移率,推荐可以考虑对局部进展期患者开展淋巴结清扫[14-15]。淋巴结清扫的具体适应证和清扫范围仍有待于前瞻性随机对照研究来确定。


肾切除的方法相对较为成熟,而输尿管下段切除方式较多,有文献报道输尿管剥脱术、经尿道内镜下切除术的复发率相对较高[16-18],其他手术方式目前尚未发现有明显差异。近年来,完全腹腔镜下切除的创新手术方式较多[19-20],目前尚未发现在肿瘤控制方面的差异。


(二)保留肾脏手术

由于根治性肾输尿管切除术后可能导致肾功能不全[21],对于孤立肾、双侧UTUC及肾功能不全的患者,或有保留肾脏意愿的患者,在充分评估之后可以考虑开展保留肾脏手术。保留肾脏手术指征:低分级(细胞学或活检病理)、非肌层浸润性疾病(影像学)、直径<2 cm及单发肿瘤等[1,22]。肾盂肾盏肿瘤的局部切除技术要求高,复发率高,建议谨慎考虑采用保留肾脏手术。


肾移植术后及依赖透析的UTUC患者不推荐保留肾脏手术;并且已有研究结果建议该类患者施行预防性对侧肾输尿管切除术[23-25]


不推荐肾部分切除术和开放肾盂肿瘤切除术。


常见的保留肾脏手术方式包括:

1.输尿管节段切除再吻合、输尿管末段切除膀胱再植:对于体积较小的单发输尿管肿瘤可以考虑行输尿管节段切除,视肿瘤位置行输尿管吻合或输尿管膀胱再植。原则上术中应行冰冻病理检查,确保切缘阴性。术后常规留置输尿管支架管。所有患者需密切随访,并充分告知有行根治手术的可能。


现有研究多针对低危患者,因此对于高级别、分期较高的患者需谨慎开展[26]


2.内镜下治疗:输尿管镜治疗推荐采用激光技术处理病灶。切除肿瘤时应避免穿孔。若输尿管镜探查中发现肿瘤浸润较深、无法完整切除,应考虑根治性肾输尿管切除术。


经皮肾镜可用于肾盂肾盏内和上段输尿管的较大肿瘤,对于尿流改道术后(如回肠膀胱术后)的上尿路肿瘤具有一定优势,但术后可能会有通道肿瘤种植的风险。


目前已有多项针对内镜下治疗(输尿管镜+经皮肾镜)与根治性手术的比较性研究,在总生存和肿瘤特异性生存方面两者无明显差异,但内镜下治疗的局部复发率相对较高,特别是对于高级别肿瘤患者[22,27]


三、非手术治疗

1.膀胱灌注:已有文献结果证实,在根治性肾输尿管切除术后进行膀胱灌注化疗可有效降低膀胱复发率[28-31]。如患者无禁忌证,推荐在根治性手术后行单次膀胱灌注化疗。一般可在术后1周左右(尿管拔除之前)进行,药物用量和方法类似于原发性膀胱肿瘤的术后灌注。目前支持多次灌注的证据很少。


2.全身化疗:UTUC患者中慢性肾脏病发病率较高,根治术后肾功能会进一步降低,研究结果证实20%~25%的患者难以耐受以铂类为基础的化疗[32-33]。目前,针对辅助化疗和新辅助化疗开展的临床研究较少。以铂类为基础的辅助化疗可以改善患者总生存率和无病生存率;非铂类的辅助化疗则无明显获益。研究结果证实新辅助化疗有降低分期及改善疾病特异性生存的作用[34]。近期一项Ⅲ期临床研究结果显示,≥T2期的UTUC患者术后接受吉西他滨联合顺铂辅助化疗的无复发生存时间显著优于密切观察对照组。


UTUC化疗优先推荐以铂类为基础的方案;对于晚期UTUC,目前的治疗与膀胱癌类似,以联合化疗为主。一线治疗方案为吉西他滨+顺铂(GC)或氨甲喋呤+长春花碱+阿霉素+顺铂(MVAC),前者的耐受性更佳。肾功能不全患者可以考虑采用紫杉醇或吉西他滨的方案化疗。国内学者近期也在对晚期UTUC患者的治疗手段进行一系列的尝试,期待能有更多的证据[35-36]


3.放疗:UTUC放疗多为小样本回顾性研究,主要指征为术后病理分期T3/T4期或存在残存病灶的患者,但现有证据显示放疗的获益有限。


4.其他治疗:近年来PD-1/PD-L1通路的免疫治疗在尿路上皮肿瘤领域中取得了很大的突破[37],有望改善晚期尿路上皮癌患者的总生存率。目前已有基础研究的相关成果[38],期待进一步的临床研究进展。


执笔专家:

方冬、李学松


参与讨论和审定专家: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组长单位,周利群、李学松、方冬),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副组长单位,薛蔚、黄吉炜),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副组长单位,魏强、鲍一歌),北京大学第三医院(马潞林),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徐涛),北京大学肿瘤医院(郭军、盛锡楠),北京医院(万奔),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苟欣),福建省立医院(叶烈夫),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郭剑明),广东省人民医院(刘久敏),广西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程继文、付伟金),河南省人民医院(丁德刚),吉林大学第一医院(王春喜),空军军医大学西京医院(袁建林),兰州大学第二医院(王志平、尚攀峰),山东大学齐鲁医院(史本康),山西医科大学第一医院(王东文、吕潇),上海长海医院(许传亮),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友谊医院(田野),天津医科大学第二医院(张志宏),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贺大林),中国医学科学院肿瘤医院(李长岭),中南大学湘雅医院(齐琳),淄博市中心医院(聂清生)


参考文献(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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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与共识】根治性膀胱切除及尿流改道术加速康复外科专家共识
期刊来源:中华泌尿外科杂志, 2018,39(7) : 481-484作者:中华医学会泌尿外科学分会膀胱癌联盟加速康复外科专家协作组加速康复外科(enhanced recovery after surgery,ERAS)是以循证医学证据为基础,以减少手术患者生理及心理创伤应激反应为目的,通过外科、麻醉、护理、营养科等多学科协作,对围手术期处理的临床路径予以优化,从而减少围手术期应激反应及术后并发症,缩短住院时间,促进患者康复。近十余年来,ERAS理念在我国各个手术领域均有较为迅速的普及应用[1]。根治性膀胱切除及尿流改道术是泌尿外科最复杂、并发症最多的手术之一,国内外不少临床研究结果证明采用ERAS方案可加快该术式术后患者康复进程,如缩短术后恢复肛门排气、肠道蠕动和早期进食时间以及住院时间,而不增加术后早期并发症[2-5]。为推动ERAS在泌尿外科临床实践中规范、有序地开展,中国膀胱癌联盟组织国内该领域经验丰富的专家,通过检索国内外相关文献并结合我国临床实际情况,以循证医学为基础,以问题为导向,以多学科合作为模式,制定此专家共识。一、术前准备1.术前宣教:术前宣教可使患者了解手术方案和术后康复过程,减轻患者对手术的恐惧及焦虑。对于不同尿流改道方式的患者,应分别给予针对性的宣教与指导。对选择原位新膀胱的患者,指导如何进行腹压排尿和盆底肌康复训练以加强控尿;对回肠通道或输尿管造口的患者,指导如何进行造口护理。对于术后并发症的宣教可以增加患者术后的配合程度,营养以及护理的配合均有助于患者的加速康复。2.术前预康复:术前预康复措施包括改正不良习惯、改善健康状态、术前康复训练3个方面。有研究结果表明,患者术前1个月戒烟戒酒有利于减少出血、伤口愈合不良及心肺并发症[6-7],因此术前应要求患者戒烟戒酒;对有可能影响术后康复的高血压、贫血、糖尿病等不良状态进行治疗与调整;术前指导患者学习并实施体育锻炼。3.术前营养支持:术前营养不良是增加膀胱切除患者病死率的独立危险因素,高达33%的泌尿外科患者术前存在营养不良[8-9],需要特别关注。对于严重营养不良的患者,术前7~10 d给予营养支持可减少感染相关并发症及吻合口瘘风险,营养支持可采用口服和/或肠外等途径。4.肠道准备:已有研究结果表明传统机械性肠道准备可导致水电解质的丢失及紊乱,患者并无获益,还会增加手术应激及术后并发症。而采用ERAS方案既可促进肠道功能恢复,又不增加并发症[3,10-12]。传统肠道准备要求术前口服不经肠道吸收的抗生素3 d,如甲硝唑、庆大霉素、新霉素、红霉素等,近年的研究结果显示,这可能导致菌群失调和维生素K缺乏,破坏肠道自身免疫功能,因此不建议常规使用。推荐行膀胱切除尿流改道患者在术前1 d服用泻药,如甘露醇、复方聚乙二醇电解质等,不行清洁灌肠,不使用肠道抗生素。但对于严重便秘的患者,建议术前应予充分的机械性肠道准备,并联合口服抗生素[13]。5.术前禁食和口服碳水化合物饮品:有研究结果表明,术前给予碳水化合物可缓解口渴、减少手术及饥饿所致胰岛素抵抗、有效减少手术应激[14-15]。美国及欧洲麻醉学会均推荐术前6 h禁食、2 h禁饮,术前2~3 h可口服含碳水化合物饮品,但须是无渣清亮饮品。术前在麻醉科配合下的适当饮料也有助于术后肠道功能的早期恢复。6.麻醉前用药:根治性膀胱切除和尿流改道手术可引起患者紧张和焦虑[16],因此术前使用抗焦虑药物或许有其必要性。推荐给予短效镇静剂,应尽量避免使用长效镇静剂。老年患者术前应慎用抗胆碱药物及苯二氮卓类药物,以避免术后谵妄。7.预防性抗生素的使用:膀胱切除术属于“清洁-污染”类手术,推荐选择第二代或第三代头孢菌素的单次用药。使用原则为:①预防用药抗菌谱应同时包括需氧菌及厌氧菌;②应在皮肤切开前30 min~1 h输注完毕;③如手术时间>3 h或术中出血量>1 000 ml,可在术中重复使用1次[17]。二、麻醉及手术方式1.麻醉方案及术中管理:麻醉因素主要涉及术中应激控制、体温管理、液体治疗及镇痛等方面,均可能对患者术后转归及康复产生影响。研究结果证明结肠手术中低体温的患者术后并发症发生率较高[18-19],因此膀胱切除术中应常规进行体温监测并采取必要的保温措施,应维持核心体温不低于36℃,但也须防止体温过高。此外,建议以早期进食、早期活动为目标,以麻醉规定的生理性指标为质控标准,兼顾个体化、精细化原则来制定麻醉方案。推荐使用中短效类麻醉药并进行麻醉深度监测。术中在保证生理需要及血流动力学稳定的前提下,限制液体输入量以减少应激反应及组织水肿,促进术后肠功能的快速恢复。2.手术方式选择:开放根治性膀胱切除及盆腔淋巴结清扫术曾是治疗非转移性肌层浸润性膀胱癌的金标准[20],但该手术并发症发生率高达64%[21]。近年来研究结果证实,微创手术可以降低炎症和应激反应,腹腔镜或机器人根治性膀胱切除术可减少术后肠梗阻等并发症并缩短住院时间,肿瘤控制效果与开放手术相似[22-24]。因此,推荐选用微创手术方式。手术流程的改善、术中的精细操作对减少手术创伤应激非常重要,应按解剖层次分离,减少组织的游离和创伤,避免不必要的血管神经损伤。3.围手术期液体管理:液体输入过量或不足均可引起内脏血流灌注量不足,导致术后器官功能不全及相关并发症,影响患者康复速度。对于高风险手术患者推荐目标导向性液体治疗(goal directed fluid therapy,GDFT),人工胶体平衡盐溶液在有效维持循环容量、减少总入液量、实现围手术期液体零平衡、减少术后并发症等方面具有优势[25-27]。三、术后处理1.鼻胃管留置:关于膀胱切除术的随机对照研究结果显示,早期拔除鼻胃管有利于患者肠道功能恢复[28]。Meta分析结果显示,在结直肠手术中不留置鼻胃管有利于减少发热、咽炎、肺不张、肺炎,以及恶心、呕吐等的发生率[29],并且不增加吻合口瘘的发生风险。因此,不推荐根治性膀胱切除术前及术后常规留置胃管。2.术后镇痛:推荐采用非阿片类多模式镇痛方案。阿片类药物、非甾体抗炎药、罗哌卡因切口局部浸润麻醉、椎管内镇痛、神经阻滞等均是多模式镇痛的组成部分。目前缺乏有关全膀胱切除术后镇痛的前瞻性研究,非阿片类多模式镇痛可安全用于泌尿外科的主要手术[30-31]。对于腹腔镜手术后早期恢复饮食的患者,可采用口服药物镇痛。对于腹腔镜手术,不推荐术后常规采用硬膜外镇痛[32]。3.术后肠梗阻的预防:术后肠梗阻是患者术后延迟出院的主要原因之一,尚无有效防治药物。前瞻性和回顾性随机对照研究结果显示,术中液体入量控制、腹腔镜手术、输尿管支架置入等方法都可促进术后肠道功能恢复[29,33-35]。术后嚼口香糖可缩短首次排气时间和肠蠕动恢复时间[36-37]。推荐的预防措施包括:不使用或早期拔除鼻胃管;减少阿片类药物使用;避免围手术期液体负荷过重;提倡腹腔镜微创手术;鼓励早进食;咀嚼口香糖及使用爱维莫潘等药物;鼓励患者早期下床活动。对于有严重便秘病史的患者,麻醉复苏前扩肛有助于肠道恢复。4.引流管留置及管理:根治性膀胱切除及尿流改道手术由于手术创面大、盆腔淋巴结清扫和肠吻合后分别有淋巴漏和肠瘘风险、新膀胱可能漏尿等原因,一般需留置盆腔引流管。术后如无肠瘘、漏尿,且每日引流量<200 ml时,推荐尽早拔除盆腔引流管。输尿管支架可改善上尿路引流,促进肠道功能恢复,减少代谢性酸中毒的发生[33]。建议行原位新膀胱手术的患者留置输尿管支架外引流,术后如无吻合口瘘,1周左右拔除;如采用内引流,术后1个月左右拔除。尿管留置2周,术后需每天间歇冲洗新膀胱,避免黏液堵塞。不建议常规留置膀胱造瘘管。病情稳定后尽早拔除深静脉置管和各类导管,避免发生医源性感染。5.早期活动:早期下床可促进呼吸系统、胃肠系统、肌肉和骨骼等多器官系统功能恢复,并可预防肺部感染、胰岛素抵抗、压疮和下肢深静脉血栓形成等。推荐患者术后恢复清醒即可采用半卧体位或适量床上活动,无须去枕平卧6 h;术后第1天即可下床活动,设立每日活动目标,逐日增加活动量。6.预防血栓:恶性肿瘤、继往盆腔手术史、术前糖皮质激素使用、合并症多及术前高凝状态均是发生血栓的危险因素。膀胱切除手术后深静脉血栓形成(deep vein thrombosis,DVT)的发生率约为5%[38]。高级别证据表明在盆腔肿瘤术后进行4周低分子肝素治疗,可显著降低症状性深静脉血栓发生率,且不增加出血风险[39]。推荐术后采用机械性预防性抗血栓治疗,如弹力袜、间歇性压力梯度仪治疗等;对于高危人群,推荐使用低分子肝素预防血栓形成。7.出院标准:一般包括可自由行走、口服镇痛剂时无疼痛感、恢复半流饮食、无并发症风险、出院后具备看护条件、患者有出院意愿等。8.随访:应在保障患者安全基础上制定可量化、具有操作性的术后随访方案。出院24~48 h,应电话随访患者术后康复情况。出院1个月内应严密随访并建立再入院绿色通道。对于肿瘤控制情况,应按照指南规定内容进行随访。执笔专家:黄健、韩金利参与讨论和审定专家(按单位汉语拼音排序):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梁朝朝),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周利群),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徐涛),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郭剑明),广东省人民医院(刘久敏),海军军医大学长海医院(许传亮),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王少刚),空军军医大学西京医院(袁建林),昆明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王剑松),江苏省人民医院(吕强),南方医科大学南方医院(谭万龙),南京医科大学鼓楼医院(郭宏骞),山东大学齐鲁医院(史本康),山西医科大学第一医院(王东文),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薛蔚),深圳市罗湖医院集团  深圳大学泌尿外科研究所(吴松),四川大学华西医院(魏强),同济大学附属上海市第十人民医院(姚旭东),浙江省人民医院(张大宏),中山大学孙逸仙纪念医院(黄健、林天歆、韩金利、彭书崚、马雪霞),中山大学肿瘤防治中心(刘卓炜)参考文献(略)
2018-07-27